您现在的位置:景县 >> 景县特产 >> 徐朝老井的记忆

久旱逢甘露,前几天,喜降大雨。第二天一大早,我从景县县城回家,看一下老房子是否漏雨。进村后,看到坑塘里积了很深很深的水,早已干枯退休"的这口老井,被雨水灌满。张玉锋大哥见我对着老井发呆,风趣的说:"朝,又想来井上担水啊‘"?仅仅他这一句话,勾起我对深有情感这口老井的深深记忆。

我村是人的大村子,自我记事起到年一直饮用这口老井的水。现在说起来,老井的水质还是和自来水,纯净水无法相比,但它确实无怨无悔地滋润着父老乡亲的心田,养育着父老乡亲。据老人们回忆,这口井是张家大院等资打的,故此得名张家井。我村大半个村的人吃张家井的水,一年天,不管刮风下雨,春夏秋冬,早、午、晚时间都会有人去担水。特别是春旱时,水位下降,人们为抢水吃,披星戴月去抢水,有的生怕抢不着水,天不亮就去担水,开门时小心谨慎不出声音,生怕惊动邻居,一同抢水。夜光下,井台上人挨人,水桶碰得叮当乱响,打上水的人扁担上肩,一溜烟地往家跑,把水倒进水缸赶紧往回跑。从井里提水是个技术活,水位浅的时候,光用扁担摆水桶还容易,但要是水位下,光用扁担够不着水面,再接上绳扣,弄不好一下子就把水桶掉进井里。没办法,只能等到别人不担水你再捞水桶。真是人声鼎沸,人来人往,欢声笑语,热闹非凡。随着挑水人们的足迹,滴下的水点,遍布每家每户,形成条条流水线,交织成一个庞大的网。

我怀念老井,是怀念它的执着、它的奉献,更是怀念发生在老井台上的人和事。有处戏剧叫《井台会》,在我村的井台上就上演过《井台会》,一个叫小芹的姑娘和胜利暗恋,但是总没机会表白,有一次胜利担水和小芹碰到了一块,胜利帮小芹提上水来,问小芹:"明天早起还来挑水吗?‘小芹说:‘来啊"。胜利说:"你明早6点来吧。‘小芹说:‘冬天这么冷,再说6点钟天还黑着哩"。胜利说:"黑点不碍事,担水的人少,我帮你提水啊‘。小芹心领神会,从那天开始俩人天天6点钟在井台上会面,苦诉相思之情。一开始担水的人们没在意,时间一長,人们都心知肚明。小芹的父母也纳闷,"怎么这孩子天天起这么早担水去。‘小芹的父亲’多了心眼,第二天清晨,小芹担水出了家门,小芹的父亲悄悄地跟在后面,当看到在月光下小芹和胜利在井台上说悄悄话的情景时,心里全明白了,回家跟老伴一说,二老是是通情达理的人,在征得小芹的同意后,托媒人成全了他们的婚事。福俊和庆元两家因宅基地纠纷多年不说话,就连红白大事都不过钱。一天早起福俊和庆元担水碰到了一块,庆元忘记带绳扣不能提水,他发觉后扭头就往家走,福俊说:‘哎,庆元你回去干嘛?用我的绳扣吧。"庆元回来后,福俊说:"你把水桶放下,别倒手了,我给你提上来得啦‘。就这短短几句话,消除了多年两家的积怨

老井最繁忙的时段,莫过于腊月二十六到大年三十这几天,因为各家各户都洗衣服、床单,洗青菜、煮肉、煮杂水等等,都需要大批的水。所以说,老井台上,人声鼎沸,川流不息,在那天寒地冻,滴水成冰的时节,整个井台结了厚厚的冰,好似一个小型旱冰场,稍有不慎,就会摔倒,人们只能小心翼翼的排队提水。天刚蒙蒙亮,人们陆续的来到老井,热气像刚刚掀开蒸馒头的大锅,腾腾的从井里冒出来,人们在雾气、热气弥漫中,小心谨慎的从井里提水。由于井台滑溜加之人又多,往井里掉水桶的,摔跤的事,不断发生。我和同学张金山一同去担水,他由于走的着急,脚下一滑,连人带水桶都摔在地上,两只水桶都漏了水,为怕他爹打他,我担着水把他送回家,他爹见我担水进院,很是惊讶,"朝,你怎么担水来了,俺家金山呢?‘我忙说:‘’大爷,金山不小心摔了一跤,把水桶摔漏了"。金山他爹见金山一瘸一拐的走进家门,十分心疼,上前摸着金山的头说;"人没摔坏就好,水桶坏了咱再修。‘’

随着农民生活条件的改善,家家吃上自来水,昔日扁担上肩抢水吃,早已逐渐淡出视野,化作模糊的记忆,给人们留下的,是一颗颗感恩的心和对未来的无限幢惊和希冀……

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abmjc.com/zcmbwh/4249.html